摘要: 自然生态、族群身份与性别是进入21 世纪以来中国文学非常重要的三个议题,而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的独特性正在于对自然生态、族群身份与性别三者间错综复杂关系的书写。小说写出了保护自然生态与维护族群文化身份之间的两难,以及与此密切相关的驯鹿鄂温克弱小族群坚守古老生存方式
与现代转型间的两难。而小说对女性与族群、自然关系的想象,特别值得注意。它将性别身份与族群身份重叠编码,凝固、本质化的性别身份与凝固、本质化的族群身份互相表达、彼此支持。这一叙事策略有两大思想资源:其一,中国文化现代转型的内在逻辑,本质化的女性形象可以作为不被现代性侵蚀、污染的本质化原乡的象征,以抚慰本土文化身份的焦虑;其二,对女性与自然关系的本质化理解,而这种理解既受到生态女性主义思想的影响,又植根于20 世纪80 年代以来中国社会特殊的性别文化语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