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化是历史走向世界历史的必然,作为人类历史进程中的具有时间意识的结构性变迁,内蕴着深层次的秩序重构和意义建构。基于现代性的一元性和现代化的多元性,民族国家的社会转型和结构变迁总是蕴含着特定的制度—文化逻辑。为生存斗争和为幸福努力是人类社会活动的主题,建构优良公共秩序和有尊严的幸福生活是现代化的旨归,在生存论层面涉及自然秩序和客体向度的社会关系,在幸福论层面涉及心灵秩序和主体向度的社会关系。二者共有的对象化关系在秩序意义上表征为制度建构及其内在的观念变革。基于生产力发展的社会实践是重构现代性秩序的中介,而制度—文化则是建构合乎人性的自然秩序和合乎自然的心灵秩序的中枢。中国式现代化作为重撰西方现代性的范式革新,在制度文明上孕育着人的全面发展的总体秩序观。基于总体改革观和总体秩序观的政治哲学分析,有助于从整体实践观视野阐明中国式现代化对西方现代性的结构性超越,将各种增长主义的发展叙事聚焦到人的全面现代化上来,以文明进阶的历史意识建构优良公共秩序和有尊严的幸福生活。